【少林问道-方丈X明德】十年·云中梦里
*俩都是我爱豆
*假车预警
空竹声琮，木鱼磬钹，夜夏深鸣处有蝉，从寺门至方丈房处，一路蝉声鸣绕，烛火隐在石座间灼芯摇曳。当头明月，抛落了月辉影透的少林端庄敬肃。
明德摆袖屏下侍从数人立在院中凝望，十年了，十年前明柱素洁世间威态宝相，尽在这一处少林禅院。十年已过，自那角落斑驳竟有些断幽景象，宝刹灰败，倒像是数年来灰袍穷僧的他一副模样。
“阿弥陀佛。”暗处道起一声佛号，端稳成重，言不尽的内家深沉，这一声，也是十年了。
什么佛，明德冷笑，借月白看他僧袍，颇为无奈的两声笑，“方丈，你和败火是商量好的？我来这少林，可不是受佛法的。”
正念一步踏入辉光，手上佛珠捻动。
“程闻道若不肯出来，少林的劫难，可就由方丈始了。”
明德一言断的轻巧，气息平和，杀伐在戏。
正念屏息顿了半晌，复又长缓一口气，低首摆佛印，“程闻道已出家入了佛门，现如今是无想了。”
“哈哈哈哈，好好好，不管是无想还是程闻道，你要把他给我交出来。不然，少林恐怕……方丈，私纳朝廷钦犯该是什么过错？”明德借几步至他身侧，错身间，正是十年前见他时候，那愁容不亢的少林方丈。
他们之间，梵音佛语度不去的十年恩怨。
“明施主是要故技重施，再发难于少林了。”
“方丈认为是发难？”
正念丹田提上一口气，他是内家功，发势之前周遭都沉的上三分逼人面前。明德却不惊，低声又笑，“我都忘了，少林十八铜人，正有方丈一位，是要我领教领教？”
明德笑吟吟的面容，局势正在他手。正念提起的这股力，陡然落下了，他低头一望，明德正攥他腕上。明德兵家出身却有一身硬力，虽多年缠病，还有这二三分力可挡，可他如今不必用力，只用一己之势便可令少林败下阵来。
“你还要怎样？”正念压声低问一语。
明德显出眉眼轻蔑模样，“杀无想，灭少林，你总要选一样。”
正念手边一挥，反掌借势，抵靠推力，几步直将明德逼退围墙之下。明德先是一惊，再后背上撞抵，逼的他催出虚咳，发乱了气息。
“明……”正念脱口而出，可那明德二字竟在嘴边硬生生挡了下去，几番含混，还是只道出，“明施主……”
明德先有一瞬混沌，仿若内火灼心，前胸受人制抵，缓缓抬首望那张原本英武的容貌，“十年了，你这一句明施主可十年了……”
正念一愣，十年沧桑往事，回溯皆至。
十年前若不是因他，若不是因他恍然受明德之计，哪里会有少林劫难。十年来，他对不起少林，对不起师父，更是对不起佛心。
“明施主，少林交不出无想，小僧保不住少林……”
“就为了程闻道？”明德忽的想起十年前，正念坐立于窗边蒲团之上，捻珠诵经，坐理佛法。彼时正念向他道少林，尽是眉眼光色。坐至晴初凌雾，正念睡去，一双桃花的眸，缓缓合眠。
“就为了程闻道，你要放弃少林？”明德自以为制住了他，自以为手上有少林，便可拿住他，“程闻道不过……”
“贫僧已为施主弃过一次少林了！”
明德怔住，头顶几片翠叶飘落跃过二人之间。正念尾音未落，明德脚下一软，倒入正念怀里，满耳尽是那句，弃过一次少林了。
若不是他要见那十八铜人，若不是他觊觎少林，原来要这人，背了十年重负。可他，如何不念那少林时候，念这桃花眸。
正念将他搬至屋中，彼时也是这种时候，明德卧在榻上，月影摇落。原是十年间，他们再不曾坐在叶下。近乎忘了，十年的方丈，十年的朝廷，十年的恩怨，梨花叶落不知几轮了。
明德卧栖，紧皱着眉，手边不放正念僧袍衣摆。正念一声叹息，卧在他身侧，借月观他气息缓和，竟觉自己佛心全无。
明德实则醒了，却未动。他觉着正念一身檀香气近来，自额至颈，竟然都环了檀味，明德喉头一动，那淅淅索索声响停了，耳边有一声沉音，“明施主……。”
他不开眸，张口答，“未醒，看来是梦里。不然如何又是十年前……”
片刻他觉得一凉，袍衫都褪去，似是佛珠落他身上清凉气，他忽的想，这不是又为了我再弃少林吗？
他觉着那双捻珠敲钟的手自他背后顺延，引得他紧了紧眉头，一遇灼热檀香气浓，绕得他没了戾气，只顺这檀寻下去。先是一疼，破的他身体烧一般，他一把握住了那袖摆，喉头引出一声笑，“方丈大师……”之后便是那檀香气的索取，在他病躯中探入，又怕伤了什么，极有柔和意思。佛珠借着两人动作在他胸前磨弄，肌肤透红磨热，令他透不过气来，窗外香火气夜间不熄，恍然云中梦里。
直至东方鱼白，钟鼓第一声。又是十年纠缠。
明德昏沉，望得身畔这一双桃花眸，回望窗外。
晨钟暮鼓，原是少林牵绊。
十年前。
一僧一吏立在梨花树下，风吹花曳，一川风尽，道是相识，原是恩怨不可诉。
“若遗憾遗憾 若心酸心酸 又不是非要圆满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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